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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以我保守估计，省城起码有将近四十家舞厅，大小不一。平时，这些舞厅都开着，各有大致固定的舞女和舞客，加起来至少好几千人。即使你有兴致有精力，几天之内跑很多舞厅，诺大一个省城，你也很难在不同舞厅遇到同样男女。
去年深秋时期遇到的一位省城舞客。第一次见到他，是在西门一间小舞厅，平时门可罗雀，然而有几天，突然火了起来。我去那晚，刚刚开场，外面黑灯瞎火，到三楼的小电梯却已塞满男女。
进了舞厅，不少熟面孔。有位跳素舞的御姐，将近四十，披肩长发，风姿绰约，表情妖媚，总是一袭得体的连衣裙，平日常驻一家红火舞厅。还有一位黑衣黑裤的女子，也跳素舞，别处看熟了，跟御姐一样，也被迫转战这里。往舞池走，往日暗得不见五指的深水区（舞厅用语，没有灯光的舞池），虽然成了浑水区，灯还是微明。站着等客的砂舞女子，着装普遍暴露。看到一个头发浓密的童颜妹子，我在另一家四线舞厅（我称为毒气室）见过，发型怪异，就像能剧女优的假发扣在头上，或像楚辞里面的山鬼。毒气室另一个戴眼镜的低胸装妹子，有点马脸，也在。场子小，但女神和孃孃都有，前者站成四方阵，后者退居二排，或游走，或坐一旁沙发，非常时期乱拼盘。
我去吧台买了一杯五元花茶，刚一坐到黑衣黑裤素舞女子的后排，跟我同桌的一个秃顶老头，穿着普通，六十来岁，似乎对我有了莫名好感，要么就是心情很好，立刻滔滔不绝。他知道一个去昆明跳舞的四川女人，现在都跑回来省城了，因为省城男人大方，会耍，碰到喜欢的女人，舍得花钱。昆明毕竟收入低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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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11-6 14:20:08
